講到報紙這種東西,就想到神父的學生時代.
那時聯考在即,課也都上完了,差在畢業典禮有沒有舉辦而已.大部分的同學都不再到學校,不過也有一些選擇留下來.
神父就是留下來那一個,對我來說,人煙稀少的學校,是最嫻靜的地方,不用害怕遲到,連鐘聲也變得悅耳起來.
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想坐的位置,因為它們的主人都離開了;可以自己設定下課的時間,書看的累了,就起身向外走走,等到走的滿足了,再回來讀書.
當一群人裡,只剩下3、4餘個,更可以將目光,靠近在平時都沒什麼說話的同學身上.
雖然,閉素的我還是什麼也沒說.
有天上學時我買了一份報紙,好像是連米漿一起買,會便宜十塊的樣子,那時的中學生,沒什麼娛樂,特別是專注在考試上的中學生.
我在公車上看著看著,很快就失去了興趣,到班上就把報紙往講台上一擱,就拿出翻爛的歷史課本,戴上耳機,準備再重新複習一次唐堯虞舜夏商周.
看到一半,我頭一抬,看見同班的女同學,進門了,她們正在講台上翻著我剛擺的報紙,興致勃勃的觀看著.
嬌小的她們攤開報紙,足足快遮掩了一半她們的身軀,她們讀著每一版的一字一句,而我也正在讀著她們,不知為何,總覺得心裡有些高興.
那感覺就像是沒有值日生以後,仍看的見講台上溢滿清水的花,我知道那是她們其中一個人做的,連同窗外同學們遺留下來的盆栽,少了人聲的滋潤依然青翠.
至此以後,我每天都會買一份報紙,擺上講台,並不是報紙有如何的吸引我,而是我知道,總有人對世界角落發生的事,特別感興趣.
而她們一定不知道,這份報紙來自哪裡,yo.
直到現在,女同學認真讀報的表情,都還藏在我的腦海裡,那是像是謬斯女神一樣,拂照著美麗和智慧的片段.
我想,我大概是在那時候成為一個變態的吧.
這就是我與報紙和女同學的邂逅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