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為變態的花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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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看了一齣日劇，叫做信長協奏曲，當中有這麼個橋段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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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人圍繞在一個叛徒面前，他剛行刺自己的哥哥失敗，於是自行切腹，他一邊將小刀插入腹中，一邊橫著剖開，露出自己的腸腹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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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圍傳來讚嘆的聲音，「真是完美的切腹阿！」「切的好阿！」「真是太棒了．」那人彷彿受到讚美，咬著牙，露出痛苦的微笑，刀又埋入腹中更深了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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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為了讓他痛苦減輕，就由我來進行介錯吧！」他的家臣舉起了刀，往他的頸子抹去，一刀是不足以讓頸子斷裂的，於是他又再補一刀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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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個被死者刺殺的對象，其實是個現代人，看著這理所當然的情景，忍不住開始嘔吐，當另一個參與叛變的家臣也嚷嚷著要切腹時，他一拳往他臉上揍去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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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給我活下去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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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說，儘管那人背叛了自己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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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牙還牙，以眼還眼，偷東西了就剁手，叛變了就切腹，這是古時代的通則．那是因為他們智慧不夠，所以眼中非黑即白，但真正世界是彩色的，要複雜許多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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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秤的兩端，過去，是放人的手指，另一邊是放他偷取的東西，怎麼放，都不會等重，就是看起來一樣高，但，其實有些微的差距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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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決定不放血淋淋的手了，改放別的，例如罰金、失去自由的時間，如果能放上悔過和自醒的香料，那些差距，就得以撫平，可惜，填補那些隙縫，並不是每次都能成功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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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我們還是必須灑上香料，持續尋找更好的解決方法，今天或許無法完美，明天也許就能更趨近完美一些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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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只看見那不完美的部分，感覺自己被剝奪了，感到不公平，這一點神父深有同感，但怎麼樣也不能弄瞎自己的眼睛，拔出椎細胞，失去感受顏色，而回到非黑即白的野蠻世界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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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我們活著的是現代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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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歷史會讓人學到教訓．」不過當處於現代的我們，回到了過去，又會是什麼樣的想法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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試著去同理他們，尊重他們的文化和美學，成為他們的一份子，學著他們的規則，然後把心中的矛盾，埋藏起來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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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是「你們到底搞什麼鬼阿！」奪下那柄短刀，表達自己的想法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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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成功或者失敗，後者，想必才是「真正學到教訓」的人吧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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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這樣的人的存在，若覺得他太過天真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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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才真是天真的一件事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