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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治是一門藝術,但大多數的人都把他當體育課在修.
 
如果你要解開一個人的枷鎖,拿起鑰匙,塞進去鑰匙孔就好了,但就算是這麼輕而易舉,也不代表他能獲得真正的自由,因為真正束縛他的並不是枷鎖,而是人心裡的牢籠.
 
那並不只是一個人而已,因為當他被囚禁的時候,有一群人外面,一起看著,有人如釋重負,或像小丑般瘋狂的笑著;有人義憤填膺,像是布魯斯那樣憤慨無奈.
 
所以,一定要先敲門.
 
去敲那冰冷的欄杆,發出一點清脆的聲響,這不像是走在鋼索上,而是發出一點聲音,像是謹慎的撥開生雞蛋那樣的聲音,然後把蛋白緩慢的流出去,留下了蛋黃.
 
泰國在2013年提出了特赦法案,用以赦免參與政治集會而被法律制裁的民眾,但是被反對黨認為會為流亡在外的塔克辛脫罪,因此這個特赦案,變成了要不要特赦塔克辛的問題.
 
反對黨不斷的崩潰反對,然而支持特赦的紅杉軍領袖,卻又語帶威脅,這使得塔克辛的妹妹,泰國總理盈拉,陷入兩難,最終法案通過後又被否決,原以為事情這樣就會結束.
 
結果反對黨的人並不罷休,突然在曼谷登高一呼「終結塔克辛政權!」發起遊行,紅杉軍和黃杉軍於是開始無止盡的衝突和暴亂,盈拉莫名被指為「叛亂罪」,反對黨的訴求變成接管所有政權.
 
結果就是,軍方發動政變,戒嚴,接管政府,中止憲法,控制媒體,網路實行審查,泰國正式進入無民主制度.
 
偉大的內閣制國家呵.
 
赦免陳水扁,將鑰匙交給對方,絕對是十足明智的做法,因為台灣也曾有著紅杉軍,而赦免陳水扁的可能結果是,極悲與極喜,台灣和泰國不同,極悲與極喜之間,更多的是成熟的理智.
 
應該做的,是莫讓極悲的人悲出病來,極喜的人樂極生悲,一股情緒會刺激另一股情緒,就像抱著勝利獎盃在敗者面前閒晃一樣,特赦的意義,並不在此,而是在化解仇恨.
 
如果馬英九願意執行特赦,那的確是一樁美談,有利於他卸任後的生活,反對他的力道也將會失去著力點,對於一個願意赦免敵人的敵人,還能怎麼對待他呢?
 
但那終究是妄想而已,馬英九並不具備得到諾貝爾和平獎的人格.
 
反對方表達反對了以後,絕對是理所當然的立場,他們並不用因為反對而被苛責;贊成方表達贊成了以後,贊成的也不會只剩下理所當然,在「馬英九特赦」這個情境下,議題被合理的討論,情緒被冷卻的釋放,就算它不會成功.
 
然後真正應該特赦他的人就會出現.
 
並不是一個黨的代表,或者一個政治人物的代言人,而是由人民選舉出來的國家領導人.
 
由總統來行使國家賦予的權利,並由她以及她的執政團隊,來付出下決定以後的credit,無論是信任或不信任的消長.
 
所以,人民也有義務知道她承受的是什麼.
 
此時的沉默,是女人的小心機,也是國家領導人的智慧.
 
真正聰明的人並不是決定什麼,而是什麼時候下決定.
 
然後台灣之女會告訴台灣之子,怎麼做才是對台灣最好的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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