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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眾聚焦在反年改的手段合適與否,導致另一部份人認為,爭取自身權益,在重大活動中抗爭是可行的,若單純以「在運動會抗爭就是不對,丟全國人的臉」簡化之,則可能會讓往後的公民運動失去正當性,我有不一樣的看法.
 
這剛好和我正在寫的東西有關,事實上,在運動會上爭取自身權益的例子,並不是沒有,例如圖片中這個1968年的經典例子.
 
人有所謂的公正世界偏誤,意即,假定這世界是公正的,之所以為偏誤,是因為他們根本上想歪了,同樣的認為世界是公正的,兩群人,持著善有善報,惡有惡報同樣觀點的人,遇到受虐的小女孩,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知,第一種是懲罰施虐者,第二種是檢討小女孩,為什麼會產生這樣劇烈的差異,改日神父可以再加以詳述,公正世界至少包含了兩種世界,我們假定世界對自己是公平的,and,我們假定世界對別人,也是公平的.
 
通常我們對前者的世界,會更加相信,意即,世界對我會比較公正,相較於對他人來說,別人的不幸不會發生在我身上.
 
這是一個正常現象,因為這兩個世界都是我們自己想像的,所以必定會偏向自己一些,這是一種保護,但有趣的是,如我們指的是一個「沒有發生偏誤」的情況,儘管是自利的自我公正,也包含著利他的公正,這其中的落差,就會影響我們表達出來的東西.
 
而我們表達出來的東西,會牽涉到別人怎麼看我做的這件事.
 
而我怎麼想會影響我們怎麼去表達,如果那個落差很小,我們強調自我時會同樣考量他人,這不代表我們就乾脆不表達了,而是我看著的世界包含其他人的存在,以及,在他人世界中存在的我,反之,落差如果過大,對於自我膨脹到過剩,對於他人存在壓縮到最小,我即是世界,世界上只剩下我的存在.
 
到了這個地步,你之於他人眼中的存在,就會是個威脅,因為那是自我中心的,我們當然可以比狠勁、執著使對方屈服,但最終都會回到原來的命題,你要對大家說什麼.
 
顯然,一開始考慮他人多些的人,他已經準備好了.
 
如果要採取激烈的行動完成訴求,最基本的,就是知道自己在幹什麼,這個基本就是我做了這件事以後,其他人會怎麼看,看到的感受是什麼,即使我出於自身之信念,而將被他人所厭惡,我至少要知道這件事,而具備了可厭憎性,知道我在別人眼中可能是錯的,而我知道我的信念,可能,可以超越這些,所以有了覺悟.
 
反年改此時給人的印象,顯然沒有這種覺悟,除了事後說這是誤會,那不是我幹的,推給無關的人,轉移焦點,我們也很無辜,都是they的錯以外,一邊說著「我們來為台灣加油」,反映其作為,更令人感到其謊言和惡意,跟以下兩位黑人運動員的差別,就是置身事外和參與其中,這兩位給人的感覺,就是加諸自己最大的限制來表現最大程度的自我,跟幾乎沒什麼限制就突破來表現無限上綱的自我有根本的差別,後者為所當為,無為而無不為,前者是為所欲為.
 
如果你要做一些可能會引起他人思維衝突的事,至少,要有自覺,以及,讓信念純粹. 
 
然而,我們必須意會到原本反年改也是可理解的,因為砍到他們的錢,在一般的自我公正世界中,這不符合自身之善有善報和惡有惡報,被年改這個結果不是自己應得的,所以他們反抗,然而,如果自身對於他人的公正世界因此產生偏誤,就會產生巧妙的連結,對於他人的「惡有惡報」,自己會認為是他們活該,而活該是因為我過的不好,所以,相較於一般抗爭者選最注目的地點行動的思維,這樣的連結,有可能使人是以報復的心態,我並不只是想要獲得注目,而是想要破壞一切,這樣的相敗邏輯,使初衷變質,如果行為反應了這樣的惡意,那麼,在大眾的觀點裡則不能忍受之.
 
而關於「自我的公正世界」發生偏誤,則不一定是不好的情況,他有可能有益於身心的調節,這樣一個爭議的觀點,就在於使自己能接受一個不能改變的情境,使心裡好過些,如果被改革的群眾,能以「也許是我們領太多」(在此無涉於是非與否)或者是「這是為了國家後代著想」,而採取這樣的行動,未來將會使我們自身獲得潛藏報酬「善有善報」,獲得未來的影子,那可能會是一個很好的心靈調適.
 
當然,有一些特殊的信念,可能不能以此框架論述之,那就是他結合事件以及在場的人或者當下的場景,成為了一個劇場,而描述了某些人們避開不談的事實,與凸顯隱藏的心結和矛盾.
 
例如,台灣獨立.
 
他基本上會體現雙重的壓迫與迷惘,這世界要求台灣必須扮演什麼樣的角色,用什麼樣的名稱,拿什麼樣的旗幟,以及,服從什麼樣的模式.
 
稱中華台北的名稱,拿中華台北的旗幟,或者叫中華台北的島.
 
而迷惘的是,如果沒有了這些限制,台灣人會要求台灣自己做些什麼,呈現什麼樣子,我們會稱呼自己什麼樣的名稱,應該拿什麼樣的旗幟,顯然,許多人的共識是只有島叫做台灣,才是安全的,才是合理的,才是只能這麼做的.
 
我們可以說,前者是不得已的,後者,則留有許多想像在,我們可以知道,有許多人,已經將某部分重要的回憶,和自身之想像,移情到一個符號和鮮紅的旗幟中,而成為了一種習慣,配合著所謂的現實,成為了一種公正世界.
 
而某些人則不這麼認為,「不得已」不能成為「本質」.
 
如果這事件成真,我想他們的行動並不會以阻斷他人進場為目的,反而應當更加歡迎,對於這個舞台將會是懷抱希望的宣言而不是散播絕望和恐怖.
  
就算他們因此被唾罵或制裁,我想他們會甘之如飴,勇於承擔,至少,我不會懷疑他們的信念.
 
無論如何,此刻聽見「welcome to Taiwan」,或許我已應該滿足.
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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